- 完结刘兰芳_喋血魔窟(30回)完结至第30集
- 名评书表演艺术家刘兰芳播讲的长篇评书《喋血魔窟》讲述了:1937年,我东北抗联地下工作者周峰,化名程亮,打入伪满滨江省警察厅,以特务队长的身份,在敌人内部展开了面对面的斗争。在党的领导和战友的密切配合下,智除叛徒,计诛特务,粉碎了敌人妄图破坏我抗联秘密联络站的罪恶阴谋,保护了我地下党组织的安全,并配合抗联给敌人以狠狠打击。作品揭露了日本侵略者血腥镇压中国人民,大肆屠杀我抗日志士的罪行,歌颂了中华儿女而民族的解放事业抛头颅、洒热血、生命不惜战斗不止的英雄气概。
- 连载聊斋志异_李庆丰文化评书(免费版)连载至第109集
- 欢迎加入粉丝群:563434026《聊斋志异》衍生出了无数的影视剧和小说,李庆丰老师独家演播最原汁原味的聊斋故事。谈狐说鬼,讽贪刺虐,品真悟道,鉴往知来。此版为福利免费版,欢迎大家收听。记得多多订阅支持呦~
- 完结新岳飞传(161回)完结至第161集
- 南宋抗金名将岳飞(1103一1142年),自幼拜周侗为师。与张显、汤怀、王贵、牛皋结拜。他投军报国,大闹武科场,枪挑小梁王,奸相张邦昌要拿他问罪,被大帅宗泽所救,逃回家乡。不久金兵犯宋,张邦昌卖国,徽、钦二帝被俘。岳飞奉旨入朝,牛头山救驾,朱仙镇大捷。八锤锤镇金铲子,正逢北进杀敌,直捣黄龙府之际,朝廷连发十二道金牌调他回京。不久,由于他坚决反对南宋朝廷的议和投降,被赵构、秦桧以“莫须有”的罪名将其父子杀害于杭州大理寺风波亭,造成千古奇冤。不同于旧岳飞传的就是开始是枪挑小梁王,后几十集是岳家小将岳雷挂帅替父报仇的故事!岳飞精忠报国的精神成为中华民族时代相传的典范。岳飞传》这部书是老艺人杨呈田传授给她的。旧本由金兀术二进中原、兵困岳家庄始,到岳雷扫北终。刘兰芳则在此基础上,参照相关史料和小说,对其进行丰富和发展。旧本《岳飞传》的广播稿共117回,新版《岳飞传》较之老版不仅增加了一些重要人物(比如岳飞的弟弟岳帆),情节上也有了变化,它增补了“岳飞出世”、“打伪齐”和“牧羊城”等章回。新版《岳飞传》从岳飞出世起,包括岳飞学艺、枪挑小梁王、金兵犯境、岳母刺字、河北三战、八百破十万、岳云出世、牛头山、取襄阳、朱仙镇、风波亭以及岳雷扫北等章回,最后说到岳云之子岳甫出世,奇冤昭雪为止。刘兰芳说:“新版作品有许多章回是我自己创作的,我对待历史人物的态度十分认真,特别是岳飞这样的英雄人物。新版《岳飞传》是我近年来的心血,我特别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让现在的年轻人认识、了解、喜爱岳飞这位伟大的民族英雄。”
- 连载四大名捕会京师第四部玉手连载至第12集
- 作者:温瑞安     高烛独照,烛影轻摇。室内一老一少,正端坐几之两方对弈,在子夜里一攻一守,一守一攻。他们弈棋时很专注,白眉黑眉俱下沉又上扬;两人也在说着话,说话的声音很低。只听得那老的一声喟叹:“无情,你的棋艺又有精进了。”那少年静默一阵,后道:“世叔若下杀着,半盏茶时分我必败北。”那老人道:“无情,你才不过二十出头,但心思缜密,已逾四十之龄。不过,你自己倒要控制得恰到好处,否则年少老成,痛苦自寻。”那少年毕恭毕敬的道:“晚辈不是着意执迷,而是勘不破。”那老者垂眉笑道:“你杀孽重,自然勘不破。”忽然间,窗棂碎裂,木条震飞,三名黑衣精悍的汉子,掠了进来,分三个方向把这一老一少两人包围。
- 完结乾隆皇帝完结至第148集
- 乾隆皇帝即爱新觉罗·弘历。清高宗爱新觉罗·弘历(1711-1799年),清朝第六位皇帝,定都北京后第四位皇帝。年号乾隆,寓意天道昌隆。25岁登基,在位六十年,退位后当了三年太上皇,实际掌握最高权力长达六十三年零四个月,是中国历史上执政时间最长、年寿最高的皇帝。在位时间仅次于清圣祖爱新觉罗.玄烨。乾隆帝在位期间平定大小和卓叛乱、巩固多民族国家的发展,六次下江南,文治武功兼修。庙号"清高宗",葬于清东陵-裕陵。他在位后期奢靡,使清朝统治出现了危机,发生白莲教起义;文字狱之风比康熙时更严酷。爱新觉罗·弘历(1736年-1795年在位)雍正帝第四子,生于康熙五十年(1711年),卒于嘉庆四年(1799年),自幼聪明,五岁就学,过目成诵。据说康熙年间的一天,康熙帝在圆明园第一次见到了孙子弘历。弘历当时只有十二岁,一下子就为其祖父康熙帝所喜爱,令养育宫中,亲授书课。雍正元年,雍正手书立储密旨,立弘历为继承人,藏于锦匣,置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。雍正十一年弘历被封为和硕宝亲王,开始参与军国要务。雍正十三年(1735年)八月二十三日凌晨,雍正帝驾崩,内侍取出谕旨,宣布弘历继承皇位,以明年为乾隆元年。弘历即位初年效法汉人立嫡长子的做法,在乾隆元年(1736年),密立嫡出的永琏为皇太子。然而乾隆三年永琏就死了,还不到十岁。后又立皇后生的二儿子永琮为皇太子,不久永琮也死了,才两岁。一年后皇后富察氏死在东巡途中,弘历十分伤心,遂迁怒于庶出的皇长子,皇长子不久忧惧而死,立储的事让弘历伤透了心,他命令大臣不准再提立储之事。转眼到了乾隆三十八年(1773年),六十三岁的弘历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回避立太子的问题了,这个时候,还活着的皇子只有六人,这六人中,又有两个过继给了兄弟,所以可供选择的就只有四人:皇八子永璇、皇十一子永瑆、皇十五子永琰(立为皇太子后乾隆改其名为顒琰其余弟兄均未改名,仍用永)、皇十七子永璘。弘历觉得谁都不是理想的人选,相对而言永琰的缺点最少,于是乾隆三十八年(1773年)冬,弘历下定决心,立皇十五子顒琰为太子,按照胤禛定下的规矩秘密立储,他书写了立储谕旨,将谕旨藏在一个硬木匣子里,再命人将匣子放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,完成了立储工作。乾隆六十年九月初三日(1795年10月15日),圆明园勤政殿,为了不超越自己的祖父康熙大帝的在位时间(61年),已御极天下60年的乾隆决定禅位于自己的儿子嘉庆,弘历当众开启了密封二十二年的鐍匣,宣布永琰为皇太子,改名颙琰,命他即日移居紫禁城内毓庆宫。以第二年为嘉庆元年,正月初一举行传位大典,自己退位称太上皇帝,仍自称朕,太上皇谕旨称为敕旨。皇帝处理寻常事件,如果有重要军国大事以及官员任免,由太上皇亲自指导处理,新授府道以上官员,都要到太上皇前谢恩。太上皇每天还要对皇帝训谕。嘉庆元年的正月初一日(1796年2月9日),一场千年罕见的传位大典在紫禁城举行。八十六岁的乾隆皇帝不靠搀扶,迈着稳健的步伐登上太和殿宝座的台阶,就皇帝宝座。宝座前地上放着拜垫,宝座东侧案上陈放着传位诏书和皇帝玉玺,皇太子颙琰立在西侧,侍卫近臣分立太和殿内外,大殿前广场文武百官按文东武西原则,分班肃立。朝鲜、安南、暹罗、缅甸等属国也派使臣前来朝贺,场面庄严、壮观。据说乾隆曾临时决定不把玉玺授给颙琰,只念一下传位诏书即可。这可急坏了几位大学士,因为这样一来典礼就不圆满了,传播天下也有损乾隆帝的形象。于是连哄带劝,最后乾隆答应交出玉玺。授玺后,礼部鸿胪寺官员诣天安门城楼,恭宣嘉庆帝钦奉太上皇帝传位诏书,金凤颁诏,宣示天下。弘历在禅位之后仍居住在养心殿掌控朝政。嘉庆元年正月十九日,太上皇在圆明园召见属国使臣,告诉他们:朕虽然归政于太子,大事还是我办。嘉庆帝对乾隆十分顺从,当时朝鲜使臣向国内报告清朝帝国情况,说嘉庆帝侍座太上皇,太上皇喜则亦喜,太上皇笑则亦笑。随着乾隆太上皇的身体逐渐衰迈,和珅逐渐成了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权臣。乾隆刚一退位,湖北、四川多处爆发叛乱,后有数十万人参加,波及川、陕、鄂、豫、甘5省。乾隆立即分兵镇压各路叛军,战局进展很不顺利,白莲教叛军虽遭到一些打击但仍如火如荼。和珅怕影响太上皇的心情和健康,对他往往报喜不报忧。嘉庆三年十二月,乾隆病重。嘉庆四年正月初三日辰时(1799年2月7日晨7~8点),乾隆太上皇在养心殿病逝,终年八十九岁。谥法天隆运至诚先觉体元立极敷文奋武孝慈神圣纯皇帝,庙号高宗,葬河北遵化清东陵马兰峪之裕陵。
- 完结聊斋之张诚完结至第16集
- 聊斋之张诚原文:豫人张氏者,其先齐人。明末齐大乱,妻为北兵掠去。张常客豫,遂家焉。娶于豫,生子讷。无何,妻卒,又娶继室,生子诚。继室牛氏悍,每嫉讷,奴畜之,啖以恶草具。使樵,日责柴一肩;无则挞楚诟诅,不可堪。隐畜甘脆饵诚,使从塾师读。诚渐长,性孝友,不忍兄劬,阴劝母。母弗听。一日,讷入山樵,未终,值大风雨,避身岩下,雨止而日已暮。腹中大馁,遂负薪归。母验之少,怒不与食;饥火烧心,入室僵卧。诚自塾中来,见兄嗒然,问:病乎?曰:饿耳。问其故,以情告。诚愀然便去。移时,怀饼来饵兄。兄问其所自来。曰:余窃面倩邻妇为之,但食勿言也。讷食之。嘱弟曰:后勿复然,事泄累弟。且日一啖,饥当不死。诚曰:兄故弱,乌能多樵!次日,食后,窃赴山,至兄樵处。兄见之,惊问:将何作?答曰:将助樵采。问:谁之遣?曰:我自来耳。兄曰:无论弟不能樵,纵或能之,且犹不可。于是速之归。诚不听,以手足断柴助兄。且云:明日当以斧来。兄近止之。见其指已破,履已穿。悲曰:汝不速归,我即以斧自刭死!诚乃归。兄送之半途,方复回。樵既归,诣塾,嘱其师曰:吾弟年幼,宜闭之。山中虎狼多。师曰:午前不知何往,业夏楚之。归谓诚曰:不听吾言,遭笞责矣。诚笑曰:无之。明日,怀斧又去。兄骇曰:我固谓子勿来,何复尔?诚不应,刈薪且急,汗交颐不少休。约足一束,不辞而返。师又责之,乃实告之。师叹其贤,遂不之禁。兄屡止之,终不听。一日,与数人樵山中,歘有虎至。众惧而伏。虎竟衔诚去。虎负人行缓,为讷追及。讷力斧之,中胯。虎痛狂奔,莫可寻逐,痛哭而返。众慰解之,哭益悲。曰:吾弟,非犹夫人之弟;况为我死,我何生焉!遂以斧自刎其项。众急救之,入肉者已寸许,血溢如涌,眩瞀殒绝。众骇,裂之衣而约之,群扶以归。母哭骂曰:汝杀吾儿,欲劙颈以塞责耶!讷呻云:母勿烦恼。弟死,我定不生!置榻上,创痛不能眠,惟昼夜依壁坐哭。父恐其亦死,时就榻少哺之,牛辄诟责。讷遂不食,三日而毙。村中有巫走无常者,讷途遇之,缅诉曩苦。因询弟所,巫言不闻。遂反身导讷去。至一都会,见一皂衫人,自城中出。巫要遮代问之。皂衫人于佩囊中检牒审顾,男妇百余,并无犯而张者。巫疑在他牒。皂衫人曰:此路属我,何得差逮。讷不信,强巫入内城。城中新鬼、故鬼,往来憧憧,亦有故识,就问,迄无知者。忽共哗言:菩萨至!仰见云中,有伟人,毫光彻上下,顿觉世界通明。巫贺曰:大郎有福哉!菩萨几十年一入冥司,拔诸苦恼,今适值之。便捽讷跪。众鬼囚纷纷籍籍,合掌齐诵慈悲救苦之声,哄腾震地。菩萨以杨柳枝遍洒甘露,其细如尘。俄而雾收光敛,遂失所在。讷觉颈上沾露,斧处不复作痛。巫仍导与俱归。望见里门,始别而去。讷死二日,豁然竟苏,悉述所遇,谓诚不死。母以为撰造之诬,反诟骂之。讷负屈无以自伸,而摸创痕良瘥。自力起,拜父曰:行将穿云入海往寻弟;如不可见,终此身勿望返也。愿父犹以儿为死。翁引空处与泣,无敢留之。讷乃去。每于冲衢访弟耗;途中资斧断绝,丐而行。逾年,达金陵,悬鹑百结,伛偻道上。偶见十余骑过,走避道侧。内一人如官长,年四十已来,健卒怒马,腾踔前后。一少年乘小驷,屡视讷。讷以其贵公子,未敢仰视。少年停鞭少驻,忽下马,呼曰:非吾兄耶!讷举首审视,诚也。握手大痛,失声。诚亦哭曰:兄何漂落以至于此?讷言其情,诚益悲。骑者并下问故,以白官长。官命脱骑载讷,连辔归诸其家,始详诘之。初,虎衔诚去,不知何时置路侧,卧途中经宿。适张别驾自都中来,过之,见其貌文,怜而抚之,渐苏。言其里居,则相去已远,因载与俱归。又药敷伤处,数日始痊。别驾无长君,子之。盖适从游瞩也。诚具为兄告。言次,别驾入,讷拜谢不已。诚入内,捧帛衣出,进兄,乃置酒燕叙。别驾问:贵族在豫,几何丁壮?讷曰:无有。父少齐人,流寓于豫。别驾曰:仆亦齐人。贵里何属?答曰:曾闻父言,属东昌辖。惊曰:我同乡也!何故迁豫?讷曰:明季清兵入境,掠前母去。父遭兵燹,荡无家室。先贾于西道,往来颇稔,故止焉。又惊问:君家尊何名?讷告之。别驾瞠而视,俛首若疑,疾趋入内。无何,太夫人出。共罗拜,已,问讷曰:汝是张炳之之孙耶?曰:然。太夫人大哭,谓别驾曰:此汝弟也。讷兄弟莫能解。太夫人曰:我适汝父三年,流离北去,身属黑固山半年,生汝兄。又半年,固山死,汝兄补秩旗下迁此官。今解任矣。每刻刻念乡井,遂出籍,复故谱。屡遣人至齐,殊无所觅耗,何知汝父西徙哉!乃谓别驾曰:汝以弟为子,折福死矣!别驾曰:曩问诚,诚未尝言齐人,想幼稚不忆耳。乃以齿序:别驾四十有一,为长;诚十六,最少;讷二十二,则伯而仲矣。别驾得两弟,甚欢,与同卧处,尽悉离散端由,将作归计。太夫人恐不见容。别驾曰:能容则共之;否则析之。天下岂有无父之国?于是鬻宅办装,刻日西发。既抵里,讷及诚先驰报父。父自讷去,妻亦寻卒;块然一老鳏,形影自吊。忽见讷人,暴喜,怳怳以惊;又睹诚,喜极,不复作言,潸潸以涕;又告以别驾母子至,翁辍泣愕然,不能喜,亦不能悲,蚩蚩以立。未几,别驾入,拜已;太夫人把翁相向哭。既见婢媪厮卒,内外盈塞,坐立不知所为。诚不见母,问之,方知已死,号嘶气绝,食顷始苏。别驾出赀,建楼阁;延师教两弟;马腾于槽,人喧于室,居然大家矣。异史氏曰:余听此事至终,涕凡数堕:十余岁童子,斧薪助兄,慨然曰:‘王览固再见乎!’于是一堕。至虎衔诚去,不禁狂呼曰:‘天道愦愦如此!’于是一堕。及兄弟猝遇,则喜而亦堕;转增一兄,又益一悲,则为别驾堕。一门团圞,惊出不意,喜出不意,无从之涕,则为翁堕也。不知后世亦有善涕如某者乎?聊斋之张诚白话翻译:河南有个姓张的人,祖籍是山东人。明朝末年山东大乱,他的妻子被清兵抢走了。张某常年客居河南,后来就在河南安了家,娶了妻子,生了个儿子取名张讷。不久,妻子死了,张某又娶了一个妻子,也生了个儿子,取名张诚。继室牛氏性情凶悍,常嫉恨张讷。把他当作牛马使唤,给他吃粗劣的饭食。又让张讷上山砍柴,责令他每天必须砍够一担。如果砍不够,就鞭打辱骂,张讷几乎无法忍受。牛氏对亲生的儿子张诚,则像宝贝一样,偷偷给他吃甜美的食物,让他到学堂去读书。后来,张诚渐渐长大了,性情忠厚、孝顺。他不忍心哥哥那样劳累,暗暗地劝说母亲,牛氏不听。一天,张讷进山砍柴,还没砍完,忽然下起暴雨,他只好躲避在岩石下。雨停了,天也黑了,他肚子太饿,只好背着柴回家。牛氏看到砍的柴不够数,就发怒不给饭吃。张讷饥饿难忍,只得进屋躺下。张诚从学堂回来,看见哥哥沮丧的样子,就问:病了?张讷说:饿的。张诚问他原因,张讷把实情说了。张诚悲伤地出去了。过了一会儿,张诚怀里揣着饼来送给哥哥吃。哥哥问他饼是哪来的,他说:我从家中偷了面,让邻居做的。你只管吃,不要说出去。张讷吃了饼,嘱咐弟弟说:以后不要这样了!事情泄漏了会连累弟弟的。况且一天吃一顿饭虽然饿,也不会饿死。张诚说:哥哥本来身体就弱,怎么能多打柴呢!第二天,吃过饭后,张诚偷偷上山,来到哥哥砍柴的地方。哥哥见到他,惊奇地问:你来干什么?张诚回答说:帮哥哥砍柴。张讷问:谁叫你来的!他说:是我自己来的。哥说:别说弟弟不能砍柴,就是能砍,也不行。催促他快回去。张诚不听,手脚并用扯着柴禾,还说:明天要带斧头来。哥哥过去制止他,见他的手指出血,鞋也磨破了,心痛地说:你不快回去,我就用斧头割颈自杀!张诚才回去了。哥哥送了他一半路,才又回去。张讷砍完柴回家,又到学堂去,嘱咐弟弟的老师说:我弟弟年龄小,要严加看管,不要让他出去,山里虎狼很多。老师说:上午不知他到什么地方去了,我已经责打了他。张讷回到家,对张诚说:不听我的话,挨打了吧?张诚笑着说:没有。第二天,张诚怀里揣着斧头又上山了。哥哥惊骇地说:我再三告诉你不要来,你怎么又来了?张诚不说话,急忙砍起柴来,累得汗流满面,一刻不停。约摸砍得够一捆了,也不向哥哥告辞,便回去了。老师又责打了他。张诚就把实情告诉老师,老师赞叹张诚的品行,也就不禁止他了。哥哥屡次劝阻他,他始终不听。一天,张讷兄弟俩同其他一些人到山中砍柴。突然来了一只老虎,众人都害怕地伏在地上,老虎径直把张诚叼走了。老虎叼着人走得慢,被张讷追上。他使劲用斧头砍去,正中虎胯。老虎疼得狂奔起来,张讷再也追不上了,痛哭着返回来。众人都安慰他,他哭得更悲痛了,说:我弟弟不同于别人家的弟弟,况且是为我死的,我还活着干什么!接着就用斧头朝自己的脖颈砍去。众人急忙救时,斧头已经砍入肉中一寸多,血如泉涌,昏死过去。众人害怕极了,撕了衣衫给张讷裹住伤口,一起扶他回家。后母牛氏哭着骂道:你杀了我儿子,想在脖子上浅浅割一下来搪塞吗?张讷呻吟着说:母亲不要烦恼!弟弟死了,我绝不会活着!众人把他放到床上,伤口疼得睡不着,只是白天黑夜靠着墙壁坐着哭泣。父亲害怕他也死了,时常到床前喂他点饭,牛氏见了总是大骂一顿。张讷于是不再吃东西,三天之后就死了。村里有一个巫师走无常,张讷的魂魄在路上遇见他,诉说了自己的苦难,又询问弟弟在什么地方。巫师说没看见,但反身带着张讷走了。来到一个都市,看见一个穿黑衣衫的人,从城中出来。巫师截住他,替张讷打听张诚。黑衣人从佩囊中拿出文牒查看,上面有一百多男女的姓名,但没有姓张的。巫师怀疑在别的文牒上,黑衣人说:这条路属我管,怎么会有差错?张讷不信张诚没死,一定要巫师同他进城。城中新鬼旧鬼来来往往,也有老相识,问他们,没有人知道张诚的下落。忽然众鬼一齐叫:菩萨来了!张讷抬头看去,见云中有一个高大的人,浑身上下散放光芒,顿时世界一片光明。巫师向张讷贺喜说:大郎真有福气!菩萨几十年才到阴司一次,给众冤鬼拔苦救难,今天你正好就碰上了!于是拉张讷一起跪倒。众鬼纷纷嚷嚷,合掌一齐诵慈悲救苦的祷词,欢腾之声震天动地。菩萨用杨柳枝遍酒甘露,水珠细如尘雾。不一会儿,云霞、光明都不见了,菩萨也不知哪里去了。张讷觉得脖子上沾有甘露,斧头砍的伤口不再疼痛了。巫师仍领着他一同回家,看见村里的门了,才告辞去了。张讷死了两天,突然又苏醒过来,把自己见到和遇到的事讲了一遍,说张诚没有死。后母认为他这是编造骗人的鬼话,反而辱骂他。张讷满肚子委屈无法申辩。摸摸创痕已全好了,便支撑着起来,叩拜父亲说:我将穿云入海去寻找弟弟。如果见不到弟弟,我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。愿父亲仍然以为儿已死了。张老汉领他到没人的地方,相对哭泣了一阵,也没敢留他。张讷离家出走后,大街小巷到处寻访弟弟的下落。路上盘缠用光了,就要着饭走。过了一年,来到金陵。一天,张讷衣衫褴褛佝偻着身子,正在路上走着,偶然看见十几个骑马的过来,他赶紧到路旁躲避。其中有一人像个官长,年纪有四十来岁,健壮的兵卒,高大的骏马,前呼后拥。随行的一个少年骑一匹小马,不住地看张讷。张讷因为他是富贵人家的公子,不敢抬头看。少年勒住马,忽然跳下马来,大叫:这不是我哥哥吗!张讷抬头仔细一看,原来是张诚!他握着弟弟的手放声大哭。张诚也哭着说:哥哥怎么流落到这个地步?张讷说了事情的缘由,张诚更伤心了。骑马的人都下来问了缘故,并告知了官长。官长命腾出一匹马给张讷骑,一同回到他的家里。张讷这才详细地问了张诚后来的经过。原来,老虎叼了张诚去,不知什么时候把他扔在了路旁,张诚在路旁躺了一宿。正好张别驾从京都来,路过这里。见张诚相貌文雅,爱怜地抚摸他。张诚渐渐苏醒过来,说了自己的家乡住处,可是已经相距很远了。张别驾将他带回家中,又用药给他敷伤口,过了几天才好了。张别驾没有儿子,就认他作儿子。刚才张诚是跟随张别驾去游玩回来。张诚把经过全部告诉哥哥,刚说完,张别驾进来了,张讷对他拜谢不已。张诚到里面,捧出新衣服,给哥哥换上;又置办了酒菜叙谈离后经过。张别驾问:贵家族在河南有多少人口?张讷说:没有。父亲小时候是山东人,流落到河南。张别驾说:我也是山东人。你家乡归哪里管辖?张讷回答说:曾听父亲说过,属东昌府管辖。张别驾惊喜地说:我们是同乡!为什么流落到河南?张讷说:明末清兵入境,抢走了我的前母。父亲遭遇战祸,家产被扫荡一空。先是在西边做生意,往来熟悉了,就在那儿定居了。张别驾惊奇地问:你父亲叫什么名字?张讷告诟了他,张别驾瞠目结舌。又低头想着什么,急步走进内室。不一会儿,太夫人出来了,张讷兄弟两人一同叩拜。拜毕,太夫人问张讷说:你是张炳之的孙子吗?张讷说:是。太夫人哭着对张别驾说:这是你弟弟啊!张讷兄弟俩不知是怎么回事。太夫人说:我跟你父亲三年,流落到北边去,跟了黑固山半年,生了你的这个哥哥。又过了半年,黑固山死了,你哥哥补官在旗下,做了别驾。如今已解任了,常常思念家乡,就脱离了旗籍,恢复了原来的宗族。多次派人到山东打听你父亲的下落,没有一点消息。怎么会知道你父亲西迁了呢!于是又对别驾说:你把弟弟当儿子,真是罪过!张别驾说:以前我问过张诚,张诚没有说过是山东人。想必是他年幼不记得了。就按年龄排次序:别驾四十一岁,为兄长;张诚十六岁最小;张讷二十二岁为老二。别驾得了两个弟弟,非常欢喜,同他们住在一间屋里,尽述离散的端由,商量着回归故里的事情。太夫人怕不被容纳。张别驾说:能在一起过就在一起,不能在一起就分开过。天下哪有没有父亲的人呢?于是就卖了房子,置办行装,定好日子起程。回到家乡,张讷和张诚先到家中给父亲报信。父亲自从张讷走后,妻子牛氏也死了,孤苦伶仃,对影自叹。忽然见张讷回来,惊喜交加,恍恍惚惚;又看到了张诚,高兴得说不出话来,只是流泪。兄弟俩又告诉说别驾母子来了,张老汉惊呆了,也不会哭,也不会笑了,只呆呆地站着。不多会儿,别驾进来,拜见父亲。太夫人抱住张老汉相对大哭。看见婢女仆人屋里屋外都站满了,张老汉不知如何是好。张诚不见母亲,一问,才知已经死了,哭得昏了过去,有一顿饭功夫才苏醒过来。张别驾拿出钱来,建造楼阁。请了老师教两个弟弟读书。槽中马群欢腾,室内人声喧闹,居然成了大户人家。
- 完结聊斋之瑞云完结至第11集
- 原文:瑞云,杭之名妓,色艺无双。年十四岁,其母蔡媪,将使出应客。瑞云告曰:此奴终身发轫之始,不可草草。价由母定,客则听奴自择之。媪曰:诺。乃定价十五金,逐日见客。客求见者必以贽:贽厚者,接一弈,酬一画;薄者,留一茶而已。瑞云名噪已久,自此富商贵介,日接于门。余杭贺生,才名夙着,而家仅中赀。素仰瑞云,固未敢拟同鸳梦,亦竭微贽,冀得一睹芳泽。窃恐其阅人既多,不以寒畯在意;及至相见一谈,而款接殊殷。坐语良久,眉目含情。作诗赠生曰:何事求浆者,蓝桥叩晓关?有心寻玉杵,端只在人间。生得之狂喜,更欲有言,忽小鬟来白客至,生仓猝遂别。既归,吟玩诗词,梦魂萦扰。过一二日,情不自已,修贽复往。瑞云接见良欢。移坐近生,悄然谓:能图一宵之聚否?生曰:穷踧之士,惟有痴情可献知己。一丝之贽,已竭绵薄。得近芳容,意愿已足;若肌肤之亲,何敢作此梦想。瑞云闻之,戚然不乐,相对遂无一语。生久坐不出,媪频唤瑞云以促之,生乃归。心甚邑邑,思欲罄家以博一欢,而更尽而别,此情复何可耐?筹思及此,热念都消,由是音息遂绝。瑞云择婿数月,更不得一当,媪颇恚,将强夺之而未发也。一日,有秀才投贽,坐语少时,便起,以一指按女额曰:可惜,可惜!遂去。瑞云送客返,共视额上有指印,黑如墨,濯之益真。过数日,墨痕渐阔;年余,连颧彻准矣。见者辄笑,而车马之迹以绝。媪斥去妆饰,使与婢辈伍。瑞云又荏弱,不任驱使,日益憔悴。贺闻而过之,见蓬首厨下,丑状类鬼。起首见生,面壁自隐。贺怜之,便与媪言,愿赎作妇。媪许之。贺货田倾装,买之而归。入门,牵衣揽涕,且不敢以伉俪自居,愿备妾媵,以俟来者。贺曰:人生所重者知己:卿盛时犹能知我,我岂以衰故忘卿哉!遂不复娶。闻者共姗笑之,而生情益笃。居年余,偶至苏,有和生与同主人,忽问:杭有名妓瑞云,近如何矣?贺以:适人对。又问:何人?曰:其人率与仆等。和曰:若能如君,可谓得人矣。不知价几何许?贺曰:缘有奇疾,姑从贱售耳。不然,如仆者,何能于勾栏中买佳丽哉!又问:其人果能如君否?贺以其问之异,因反诘之。和笑曰:实不相欺:昔曾一觐其芳仪,甚惜其以绝世之姿,而流落不偶,故以小术晦其光而保其璞,留待怜才者之真鉴耳。贺急问曰:君能点之,亦能涤之否?和笑曰:乌得不能?但须其人一诚求耳!贺起拜曰:瑞云之婿,即某是也。和喜曰:天下惟真才人为能多情,不以妍媸易念也。请从君归,便赠一佳人。遂与同返。既至,贺将命酒。和止之曰:先行吾法,当先令治具者有欢心也。即令以盥器贮水,戟指而书之,曰:濯之当愈。然须亲出一谢医人也。贺笑捧而去,立俟瑞云自靧之,随手光洁,艳丽一如当年。夫妇共德之,同出展谢,而客已渺,遍觅之不可得,意者其仙欤?白话文:瑞云,是杭州的名妓,容貌才艺举世无双。十四岁时,妓院的蔡妈妈要让她接客,瑞云说:这是我一生的开端,不能草率。价钱由你定,客人由我自已选择。蔡妈妈说:可以。就定身价为十两银子。从这天起瑞云开始接客,求见的客人必须有见面礼。礼厚的,瑞云就陪他下盘棋,酬谢一幅画;礼少的只留喝杯茶就打发走了。瑞云的名字早已远近闻名,从此,登门求见的富商及贵家子弟,天天不断。余杭县有个贺生,是个很有名气的才子,只是家中不太富裕。他一直仰慕瑞云,虽然不敢打算和瑞云同床共枕,也竭力准备了一点礼物,希望能看到瑞云的芳容;但又暗自担心瑞云交往的人多,不会把他这个穷书生放在眼里。等到相见时一交谈,瑞云却招待得十分殷勤,坐在一起谈了很久。瑞云眉目含情,作了首诗赠贺生:何事求浆者,蓝桥叩晓关?有心寻玉杵,端只在人间。贺生得到这首诗喜欢极了,有许多话正想说,忽然小丫鬟进来说:来客人了。贺生只好匆匆告别。回家以后,贺生反复品味赠诗,睡梦里也思念着瑞云。这样过了一两天,情不自禁,又带了礼物去见瑞云。瑞云见到他很高兴,把坐位移到贺生跟前,小声对他说:你能想法和我欢聚一夜吗?贺生说:穷书生,只有一片痴情可献知己,就这一点薄礼,已经竭尽了微薄的力量。能够见到你的芳容,我就心满意足了,至于肌肤之亲,我是想也不敢想的。瑞云听了闷闷不乐,两人对面坐着谁也不说话。贺生坐了很长时间没出来,蔡妈妈三番五次叫瑞云,以催促他走,贺生只得走了。他心里非常愁闷,想卖掉所有家产,换得一夜之欢,但是天亮还得分别,那时的情景更难以忍受。想到这些,贺生心灰意冷,从此,就和瑞云断了音信。瑞云选择初夜女婿,选了好几个,没有一个合适的。蔡妈妈很生气,要强迫她改变原来的打算,但还没说出来。一天,有一个秀才带着赠礼来,坐着说了一会话,便起来用手指头按了一下瑞云的额头说:可惜!可惜!就走了。瑞云送客回来,大伙见她额头上有一个像墨一样的指印。瑞云洗了洗,越洗越清楚。不几天,墨痕渐渐扩大;过了一年多,已漫延到左右颧骨及上下鼻梁。见到她的人无不嗤笑,从此再没有来访她的客人了。蔡妈妈夺了瑞云的妆饰,叫她和婢女们一块干活。瑞云身体很弱,干不了重活,一天比一天憔悴起来。贺生听说后,来看望她,只见瑞云蓬头垢面,正在厨房里干活,丑得像鬼一样。瑞云抬头看见贺生,忙面向墙壁,遮掩面容。贺生怜惜她,便同蔡妈妈说,愿意赎瑞云作妻子。蔡妈妈同意了。贺生变卖田地,拿出所有家产,把瑞云买了回来。进了家门,瑞云拉着贺生的衣服哭泣着,说不敢做他的夫人,愿意给他当侍妾,等待贺生另娶正妻。贺生说:人生所注重的是知己。你走运的时候能拿我当知己,我怎能因为你失意了就忘了你呢?终于没有另娶。听到这件事的人都讥笑贺生,但贺生对瑞云的感情却更加深厚了。过了一年多,贺生偶然到苏州,有一个姓和的书生与他同住在一家客店。和生忽然问他:杭州有个叫瑞云的名妓,近来怎样了?贺生回答说嫁人了。和生又问:嫁给谁了?贺生说:那人和我差不多。和生说:如果能像你,可算嫁了合适的人了,不知身价是多少?贺生说:因为她得了种奇怪的病,所以贱卖了。不然,那个像我这样的穷书生,怎么能从妓院中买到那样一个漂亮的女子呢?和生又问:那人果真和你一样吗?贺生觉得他问得特别,就反问他为什么这样说。和生笑着说:实不相瞒,我曾见到她的芳容,很可惜她绝世佳人,流落在那种地方,就使了点小法术,遮掩了她的光彩,以保护她的纯真,留着等待真正爱怜她的人去赏识她。贺生急忙问他说:你既然能点上墨痕,能不能再洗掉它呢?和生笑着说:怎么不能!但须要那个人诚心诚意来请求!贺生起身施礼说:瑞云的丈夫就是我呀。和生高兴地说:天下只有真正的才子才能懂得真情,不因为丑陋而改变心意。我跟你回去,送还你一个美人。于是就同贺生一块往回走来。到了家里,贺生要准备酒宴,和生止住他说:先让我施行法术,好让准备酒菜的人高兴!就让贺生用盆盛上水,和生用手指在水上画了几下,说:洗洗马上就好了。可是必须让她亲自出来谢医生。贺生笑着捧了盆进去,等瑞云自己洗脸。瑞云一洗,脸上的墨痕果然随手而落,光洁艳丽,就同当年一样。夫妇两人非常感激,一块出来拜谢,但是客人已经不见了。找遍了也没找到,心想大概是个仙人吧!